胡栗赛丽

杂食,没有cp洁癖

「剃头」

红橙黄绿青蓝紫:

与那九头鸟遭遇以来,四人之间有一种很新奇的改变。也许每个人都发觉了,有什么东西像是新长出来的毛茬子,扎扎的痒痒的。过得片刻,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迹可寻,不知什么时候这股子感觉又回来,挥之不去了。




玄奘觉得,应该要剃头了。




他坐在湖边,从怀里拿出皱巴巴的小布包,里面装着师父给的小剃刀。玄奘沾了些湖水,映着水面的倒影,一点一点刮去脑袋上的青茬子。他想,明天他们就要进城去见这个国家的皇帝,还是要稍加修整,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大概是惨过要饭的。




湖水映出他灰扑扑的小脸,沙漠里干燥炎热,小和尚不比三个徒弟,肉体凡胎的,这一个多月在大漠风沙里徒步行进,此时几近力竭。手腕使不上力,细手腕只能勉强捏住剃刀,颤颤的抬着手臂,刮的七歪八扭的。




他有时候被烈日晒得虚脱,看着始终步伐轻盈的猴子,心里默默叹气:玄奘你真没用,走这么几天就累了,明明大家都可以的。


猴子几次三番咧着嘴回头看看快被毒辣的日头烤干了的和尚。


“怎么啦?师父你是不是走不动了?要不要..徒弟背你算了?”


“臭..." 他生生咽回去那个徒弟不喜欢的称呼,不知怎的,就算是赌气,也再也叫不出口,他一直叫他师父呢。于是嘟着脸憋出来反击“不需要,为师是很厉害的,这点路撑得住!”


他想着想着,有人从背后捏住了他的手腕子。


水里映出悟空的脸,猴子手上用力,刀子就被夺过去了。


他惊得站起来,脚下打滑,差点掉进了湖里,猴子手一伸带住腰把他往回一带,小和尚猛扑进大徒弟怀里。


“悟空你干嘛吓为师!”他大窘,把徒弟推开一点。


“徒弟看师父手上无力,耽误功夫,想帮师父剃头。”猴子答得老神在在。


他早已看惯了他一被逼到死角就咋呼以逃避的样子,不由分说地按着他的肩膀,让他坐下。


刀锋在他耳边划过,悟空握着他的肩头,猴子早已察觉到他的肩膀有些不可察觉的轻颤。他想起来,其实第一次给他「剃头」也是悟空呢。那时候悟空还不是现在的悟空,一把一把生生得给扯掉了。




“你还怕我?”他在他耳边问。


“为何要怕”他回答。




悟空握住了和尚的脖子,和尚任他握着。他围着纱巾,脖颈儿还是粉白色儿,像西湖荷花的粉尖儿。他靠得他这么近,能看到他耳后轻颤的绒毛。他一刀一刀地刮去那些青茬子,露出青白色,青白得有些妖异,惊心动魄的,像妖精。和尚的脖子长得秀气,他想,哪怕用一点点力气就能要了他的命去。




悟能和悟净在歪脖子杨树底下烤羊腿,八戒躺在石头上,看着悟净一言不发不为所动地变戏法,从怀里掏出来几个海螺几个河蚌,打开来,全是五花八门的调料大料,劈劈啪啪往架在火上的胡羊腿子上一撒一撸,羊油脂滴进火里,嘶嘶的作响。走了这许多番邦国家,他落了一身胡姬的脂粉香风,这胖头鱼果然也没少搜罗这些乒乒乓乓的。这日头过着,也算是多了些许味道。


他又抬头看,玄奘和悟空从河边过来。


“我总觉得,还有点什么。”他摇摇扇子。


“猪脑子就别琢磨了。”胖头鱼塞给他一只羊腿。




fin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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